萨满弘川_Hirokawa

#讲个鬼故事#

*我实在想不到标题惹

*非常简单的睡前故事

*瞎扯的故事快乐的崩

 

 

*

很久很久以前，在日本的京都，有一只实力强大的鬼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。它最大的爱好，就是办宴会，让美丽的人类少女陪宴。它占据了一个地盘，叫做“大江山”，又和另外三只鬼自号“四天王”。它搜尽天下童女叫她们侍酒，一旦露出了不快乐的表情，它就会把那个童女杀了。没有人能够铲除掉它，因为它变化多端，实力强大，既能化成如富士山那么大的巨人，又能化作白雾杀人于无形。

京都的百姓们对它们惧怕至极，讨伐这只鬼的呼声越来越高。终于，大将军源赖光征讨了这群鬼，用计将众鬼杀死，解救出了被掳走的女孩子们，被人们奉为英雄。他那把据说是斩下了鬼王的头的刀，成为了国宝级名刀“童子切安纲”。

 

*

被斩下了的鬼头的主人，身体完完整整地辗转流落于幻想乡之中。她在神社中定居了下来，虽然不是靠近人类的地方，但是也不寂寞。

直到有一天，神社里的巫女死去了，她才想起来，身边已经没有那个冷着脸但是会陪伴她的人类了，能让她感到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的人类了。

于是，一直醉醺醺的她，难得的喝不下酒了。

或者说，怎么喝酒都醉不了了。

 

*

和鬼王要好的一只妖怪，来到了三天没有睡下的鬼身边坐了下来。

“堂堂的鬼王被区区一人类的死而击败了，真是匪夷所思呢。”

“难道你不觉得难过吗？明明你跟她也很要好。”

“我想，妖怪根本不会怜悯人类的呢。”

“虚伪的家伙！”

“说起来，根据你的说法，你也不够率真啊——跟巫女挑明了说一些事情什么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妖怪斜着眼睨了下垂下去了头的鬼，而后笑吟吟地凭空变出了一坛子酒。

“怎么样？和我对饮吧？毕竟只有怪物最了解怪物、女人最了解女人了呀。来来，这次我们就、一醉千年！”

鬼和妖怪便喝起了酒。期间，妖怪还叫来了幽灵好友，三个家伙一起喝。酒过三巡，说了许多话，鬼便扛不住了，醉倒在了桌子上。

幽灵好奇地戳了戳酩酊大醉的鬼，而后冲妖怪狡黠地笑了笑。

“怎么，你看出来了？”妖怪抖开扇子，遮住了微醺的面庞。

“感觉到了相似的灵力呢……”幽灵轻飘飘地说道，“不过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？时间回溯什么的。”

“只是送到了平行线而已。”妖怪仰脖喝掉了杯中剩下的酒。

“万一回不来呢？这个空壳我可搬不回冥界呀……”幽灵为难地用手指戳戳鬼，说。

“能回来的。”妖怪打了保票，懒洋洋地斜倚在巫女的墓碑上。

“我相信我一定会帮她。”

 

*

伊吹萃香再醒过来的时候，自己正躺在山林里头。

她迷迷瞪瞪地走出灌木丛，来到山崖处俯瞰。

只见一座巍峨的古城横卧在视野正中，宫殿古朴庄严，街道经纬分明，屋舍万间，其中人流如织，却是旧时所熟悉的那个平安京。

“娘耶，不会真的一醉千年了吧……”萃香嘀咕道。

她甩了甩手，手上的铁链子哗啦啦作响，身上的衣服什么的都没有变，只不过旧了一些——她之后换过新的，这应该是染了血前的那套。

“别吧……”

萃香摇摇头，什么异常都没有。

她呆滞片刻，突然高叫道：“等一下……是紫那个家伙！啊——那家伙！果然不可以对她放下戒心！”

“谁啊？”

突然，一个爆炸似的声音在萃香身后响起，吓得她一个趔趄。萃香赶紧回头定睛一瞧。

“啊！勇仪！”

“嘿！萃香！”

来者大大咧咧地上来搂住了萃香的脖子，亮着獠牙笑嘻嘻地夹着她就要往断崖下走。

“等等等等！”萃香立刻抬手推开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壮手，“现在是什么时候？”

“嗯？未时啊。”

“不是！是纪年！这么说吧，哪个人类在当头儿？”

“喔？那个什么什么源赖光啊？”星熊勇仪挠了挠头。

萃香震惊了半晌。

“我说啊，你是不是醉晕了啊？”星熊满不在乎地继续挟住萃香走，边走边摇头晃脑地说，“堂堂酒吞童子大鬼王喝酒喝懵了，传出去了很丢脸哇！”

“别给我传！”萃香神情不安但恶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，对方“嗷”了一嗓子，也没见松手。

勇仪继续扯着家常挟着萃香往密林深处走，越走，酒香味儿越浓，钩得萃香馋虫都上来了。她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，使劲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。

一番闹腾下来，根据还算清晰的记忆，萃香大概明白了这会儿是怎样的境遇，心里有了计较。恰好此时，勇仪问道：

“今晚咱们去抢哪里？”

“今晚啊，就按之前的想法做。而且，我想找一个妖怪算帐。”

“哦？是谁？”

“隙间妖怪。”萃香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
 

*
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萃香要去找那个世间最恶的刺儿头的茬，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仪兴高采烈地点齐了人手，刚到亥时就杀进平安京了。

据酒席上的萃香说，弄的越混乱越好，让她去逮那个绝对要浑水摸鱼的大妖怪。

即便看到人类阴阳师在奋力堵住平安京大结界的缺口，萃香也不着急，寻常的结界她随手就能锤碎。她闷了口酒，晃晃悠悠地踏上了人类的街道，朝着那躲在墙后拼命祈祷的人挑起了一个肆意的笑，然后悠闲地挨街逛了起来。

视线所及之处，皆是匍匐在地的卑微人类。许久不接触过的人味儿让萃香打心底高兴，不管人是怎样面对她的。但是，她又很讨厌这样的人类，就像是看见了没有脊梁骨的蠕虫一般。

虽然她处在明处，那个妖怪处于暗处，对她有点不利，不过她毫不在乎，她只会走明道。

“这个妖怪很强大，也很讨厌——比这些人类讨厌太多太多喽……”萃香自言自语。

鬼的尖叫声如浪潮一般翻滚在平安京上空。萃香也想来一场痛快的杀戮来发泄自己的郁结，可是她清楚宿敌大将军马上就会给它们包围住了——有些人类是草包，可有些人类是天敌。为了保住为数不多的同族们，必须速战速决。

萃香站上了一处宅邸的屋顶，深深地看向勇仪所在之处——那个家伙在天皇的蜗居前晃悠着，激动到不知道关注一下自己的安危。

萃香瞬间化作白雾，消散得无影无踪，在未熄的灯光中如狂风吹送的轻烟般一缕飞过，弹指间便已经来到勇仪背后。

突然，白雾中跳出一个鬼形，一颗酒葫芦直直冲出，“咚”一声，一柄折扇掉在了地上。

四周的鬼吓得一愣，勇仪立刻回过头来——背后墙上虚虚实实之间，百万只小鬼在光影中跳跃穿梭，追着一道模糊的影子忽隐忽现。那影子时而三头六臂，时而蛇形流线；时而似兽，时而像人。白雾瞬间凝冻住了墙，尾随影子，蜿蜒袭卷，却又因夏温融成水珠，形成一条诡异的尾迹。水滴落地之间，勇仪双手开工，推开一个个嘶鸣的鬼，分出一条道紧跟那两个影子。从墙上传出的细密酸牙的皲裂声四处爆破，眼看那前面的黑影就要跳出被灯照亮的墙逃之夭夭，勇仪想都不想，一个弹跳冲出，重重地踹塌了墙，刚好狠狠地踩在了妖怪的袍尾。妖怪一滞，被袍尾扽住，差池一点刚要遁进隙间，萃香一跃而出，抱住那妖怪的腰，用尽全力一个背摔——

地面颤抖了一阵，黄土散尽后，众鬼呸呸呸连吐三口口水，定睛一看——一只妖怪被倒栽了个葱，周围的碎砖断瓦散成小山堆。

“愣着干嘛？绑起来她呀！用罪人枷！然后撤！”

萃香扶着右胳膊，站在瓦砾中，在所有鬼呆滞的目光中，朝脚朝上的隙间妖怪啐了一口。

 

*

眼前的一身阴阳师打扮的隙间妖怪，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样子端坐在草席上。萃香不屑地看着被定住的这个家伙，知道她内心其实慌得一批，心道这会儿这个坏家伙还是嫩呐。

“怎么样？”萃香笑嘻嘻地问道。

“什么怎么样？”紫绷着脸，沉声说道。

“捉到你了。”

“当然不怎么样。我想我跟你无怨无仇的吧，为什么来抓我？”

“你想害了我朋友，你说呢？啊当然了，你还害了我。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欺诈的妖怪了。”

“说什么呢你？”

“对的，就是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！”

紫换成了慵懒散漫的神态。

“只是想借你朋友试一试新创的招数而已，又不是真的要她性命。”

“哪里是试验？若不是我还想回去，我真想现在就杀死你啊！”

“回去？”紫眯起了眼睛，上下打量了一番萃香，然后挑起眉毛，恍然大悟般笑了一声。

“怎么了？”萃香眉头一皱。

“从刚开始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对劲了，原来如此，我可以放心了。”

“说啥呢……”

“别装傻充愣啦，我看出来你的秘密了。”

“我没装！我讨厌骗人的家伙！只是没听懂你那句话而已。”

“开个玩笑嘛。唔，工程量似乎有点大，不过没关系，也许能做到的，既然发生了。”

“从刚才开始就不知所云了。”

“我可以帮你，”紫露出了狡黠的笑，“但是我有条件。”

萃香变了变脸色，不过她沉默半晌，还是咬着后槽牙说：“被人看穿的感觉真差！说吧，什么条件。”

紫展开了折扇，遮住了半张脸，剩下一双眼眸。“按我说的去做，我保你成功……你想回那里，而我一定要学会某个术式。你是个聪明的家伙，一定不会拒绝的。”

 

*

没想到紫给她的建议是继续搜罗少女，并且还帮她放话说：喜好乃乌发黑瞳，白肤贫乳，二八年华之女。

萃香把紫在一棵大樱树树冠上头朝下吊了三天才放她走。

虽然一百万个不情愿，萃香还是对源源不断地抢来的少女们照收不误。不过，她叫部下们把领地多布置了一些花草和毯子，每次开宴会的时候，鬼一堆，女孩儿一堆，鬼眼巴巴地看着女孩们陶醉地嬉闹。

勇仪说：“我这个鬼做得好难过啊，能不能挑一个过来陪酒？”

萃香回答：“随你，就是别对人家动手动脚的。”

“好的好的！”

结果，第二天勇仪喊着“春宵苦短日高起”，晚上陪妹妹看烟花去也。

萃香感到郁结，闷头坐在宫殿门口数叶子。

 

*

发现鬼原来还可以的人类少女，逐渐小心翼翼地向鬼们示好。萃香为了自己的春秋大业，一边渴望着和人们喝酒，一边保持着凶恶的形象。

“过来！喝下这壶！否则杀了你！”

萃香经常对人这样呼来喝去的，毫不留情地灌醉别人。

渐渐地，有些厌烦了这种生活的女孩，开始暗中策划逃跑。

不知道哪里传走的消息，说鬼王会挨个叫女孩儿去陪酒，喝醉了就会被鬼王杀死。

这消息在平安京里越传越广，本来就惶惶不可终日的父母们终于崩溃了，他们集体跪到了大将军府门口，三叩九拜，祈求大将军退治掉鬼们。

大将军心知自己不足以打败鬼王，却还是大义凛然地答应了老百姓们，暗地里派人遍访法术高明的阴阳师请其助他一臂之力。

终于，有个女阴阳师给他建议道：“不如投其所好，寻一个法力高强的巫女配合，在宴会上用毒酒和术式控制住鬼王，然后将军用剑斩其头颅，完成大功德。”

将军大喜，再找巫女，许以重金，然后把她献给了鬼王。

 

*

萃香觉得八云紫就是个魔鬼。

当新来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到她面前的时候，萃香注视了她很久，然后一通捶胸顿足。

巫女默默地看着鬼发疯，摆出了困惑的表情。

“你跟我过来！”萃香激动地说。

于是，巫女跟着她绕到了那处断崖。萃香盘腿坐了下来，巫女迟疑地听从她的命令坐了下来。

面对徐徐吹来的山岚，萃香低下了头，低声说道：“你叫什么。”

“我没有名字。”

“骗人。”

“真的，我哪儿能有名字呢？”巫女凄然地说。

“……你身上的衣服太破了，我之后送你一套新的吧。”

“谢谢您。”

“你从哪儿来？”

“平安京啊？”

“认识那个隙间妖怪吗？”

巫女摇摇头。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是坏蛋，千万不要相信她。”

“嗯。”

萃香拿出酒杯来，和巫女对饮。起初巫女有些拘束，后来酒多了，两人都很豪快地论瓶喝起来。

巫女倒是越喝越来劲，萃香又醉倒过去了。

晕之前，萃香大着舌头，晃着空空荡荡的酒葫芦说道：

“你知道吗——这么大的世界、这么久的时间——可要再也没有我待的地方啦！”

 

*

那之后，萃香每一天都带着巫女游山玩水。巫女也一改开始的局促，敞开了玩，天真烂漫的孩子本质显现出来，常常提一些过分的要求。不管要求有多么为难，萃香都会想办法达成，有的时候还要放下嫌恶去找八云紫帮忙。

勇仪经常拿这个调侃她，萃香气不过又把八云紫在那棵树上吊了一个月。

巫女每天晚上都会和其余女孩一起睡觉。别的女孩劝她在鬼王身边吹吹耳旁风放她们走，巫女一面应承，一面继续和鬼王玩乐。

萃香既落寞又宽慰。

有一天，正在和萃香下棋的巫女突然问道：

“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呢？我听大人们说，这是喜欢的表现。你是喜欢我吗？”

萃香手指一颤，黑子掉到了棋盘上，哒哒哒停在了一个经纬线的交汇点上。

她下意识地伸手要拿起来那颗黑子，结果，手腕上的铁铐被巫女捉住了。

她定定地望着巫女清澈的眼睛，张了张嘴，没有说。

“啊，我赢了。”

当萃香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巫女指了指棋盘，一脸得意。

“啊——真不甘心——灵梦怕不是我的天敌啊！”

萃香懊丧地说道，而后飞快地拾回了全部黑子，心脏在咚咚咚地狂跳。

 

*

山中不知寒暑。一转眼就来到了秋收的季节。

紫在人类秋日祭的前七天，又找到了萃香。

“那个女孩享用得如何？”

“我过得很开心，唯一不满的就是你。”

“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要开始了。马上，那个大将军就要邀请你赴宴了。届时你还像从前那样，一定要装成不知情的样子。我保你成功。”

“打保票可是很不负责的行为，而且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，这让我很没底啊！”

“还想回去吗？”

“……想，又不想。”

“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回去啦，你再不走，那个女孩可是要因为办事不力被杀头的哦。”

“杀头？！”萃香瞳孔一缩。

“嗯哼。”紫点头，难得地露出了认真严肃的表情，“所以你必须这么做。”

萃香哑然无语。两个怪物对视了半晌，萃香转过去了身。

“世间安得两全法……我听你的。”

 

*

八云紫虽然经常满嘴跑火车，但是也有说的很得理的地方。

她说，历史的意义就在于重复的悲痛。

当大将军率领一众部卒进入宫殿时，伊吹萃香携女孩们一同设宴款待。她和勇仪一样傻乎乎地大笑，心中却是无比的绝望。

她坐到了上首，巫女坐在她身边很贴近的位置，大将军和所有部卒还有她的手下坐到了相应的位置。勇仪把那坛酒打开了，给所有的人和鬼满上，结果自己那份没了，还对着空坛子大发雷霆。酒过三巡，萃香冰冷的目光将人类眼底的龌龊刻印在脑海中，渐渐地被巫女灌倒了下去。

寒光乍现，人类纷纷暴起，杀掉了身边欢笑中的鬼。大将军踏上桌子挥刀砍向她的头，萃香挣扎着想要躲开，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被一道结界锁住了。她看到巫女起身靠近了她，她疯狂地在心底嘶鸣着。

“为什么、为什么——”

然而，预想中的地狱的灼热并未降临到她身上，大将军狂喜的扭曲的面庞停在了她面前。

巫女来到了她身边，端正地坐了下来，轻声说：

“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，但是我讨厌欠鬼的人情，这是还你的，可能还不够。谢谢啦。”

接着，萃香身体一轻，瞬间清醒，在八云紫和西行寺幽幽紫身边坐了起来。

 

*

子时，大江山外。

“你这妖怪，上次教训你还不够吗？”

“我也只能这个时候约出来你了呢，大忙人博丽。”

“还不是你给我找的苦差事。说吧，下一步怎么办？”

“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？说起来，你怎么这么积极呀，不会是……”

“报酬太丰厚了。”

“哎呀呀，我还没说什么呢。”

“我不干了。你要的生与死的境界我也不教了。”

“你就忍心让她死去，永生永世再也见不到她了？”

巫女摸了摸身上红白相间的巫女服。

“作为交换，我交给你把她送回去的术式。”

隙间妖怪玩味地凝视着巫女。

巫女抬起眼来，正视妖怪。

“……好，成交。”

妖怪一愣，而后打开扇子，遮住了脸庞。

“……啊哈哈哈，真是个可爱的孩子！”

 

*

某天，一个佛门的孩子来到了盛开樱花树下，徘徊着等待友人。

忽然，她听到了一个声音，从花朵深处传来。

“嘿——小姑娘——我在你头顶——”

她抬起头来，看到一个女阴阳师被头朝下吊着，在半空中荡秋千。

“怎么了——”她大声回应道。

“救我下来吧——”

“我不会——”

“好吧。”

小姑娘天天来这里等人，天天和树顶上的怪阴阳师聊天，两人逐渐熟络了起来。

 

*

虽然对于隙间妖怪的做法很不满，但是萃香也没有再继续悲伤下去，恢复了快活的每一天。

因为她明白了，其实，自己刻意的追求是多余的——长久以来，巫女一直在回应自己的心意，而且，所有人都在陪伴她，同她一起享受世间。

现在，她正在满心期待着下一次还巫女人情的缘分。